回身看着榻上满身酒气,睡的香甜的司徒逸,覃楠兮无奈莞尔。
低头,又见自己已立身站在榻下,她也只好不再拘束于那些俗礼小节。吩咐了下人们备好热水素帕,便将他们都谴了出去。
伺候他净面浣手这些小事,在他伤重时,她其实是做惯了的。只是,今晚,毕竟是在两人的洞房之中。她满心的娇羞,连呼吸都浅了许多。
好在,司徒逸睡的深沉,似乎全无知觉。
迟疑了许久,她才摘下满手绚丽的珠翠,素手润湿了绢帕,轻轻浅浅的依坐在榻畔,小心的捧过他的手掌,细细擦拭起来。
他的手指修长,指尖微翘,指甲饱满而隐泛流光,掌心厚实,温暖而干燥。然而,这一双本应抚琴弄笔的手,那指节上,却布满了兵器留下的厚茧。虎口处,还有一条狰狞的旧疤,静默的伏着。仿佛是在暗示,纵如今温柔旖旎,可那往昔的鲜血和杀戮,却不可能轻易磨灭。
轻轻握住他的指尖,覃楠兮微微心疼。那些他的金戈铁马,疆场厮杀。她无缘亲临,也不想细想。她只愿,从此后,自己的满腔情丝,能牵住他的人,绾住他的心。携手退向岁月深处的静好之中。纵离了这玉堂锦绣,没了富贵荣华,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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