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姜凝神半晌,微笑道:“人生南北如歧路,世事散落似风絮.......这必是徐首辅所作。他借风絮、旧梦、光阴、乡里几词,臆抒宦海翻浪浮沉,叱咤半生不易,或许到头不过黄粱美梦一场,而‘金堂玉马’的位高权重至‘紫篱茅舍’的失意落魄,岂又是人人能受。表面似朝堂老官看破功名利禄,对仕途无为的厌弃,其实不然。”
“但凡心如死灰的,便不会采桃花、燕子和柳絮这般春生的词儿,而大抵多用残花、暮鸦与枯藤更衬意境。若真彻然了悟,金堂玉马的表面风光,紫篱茅舍的安闲自适,又岂非总是伤心处可言?不过是徐首辅欲盖弥彰、糊弄旁人的托辞罢了。”
她接着说:“人生南北如歧路,相逢玉堂不早......这首词儿虽意境生动,却含愁带惧,恰如怨妇叹惋,绝不是二爷风骨。”
沈泽棠听得笑了笑:“吾得风骨又是甚麽?”
田姜眼眸闪闪发亮,看着他清隽容颜:“人生翕炎云亡,若壮志盈怀,何妨烈烈轰轰做一场。没有谁能比二爷的词更精彩。”
沈泽棠的神情复杂难辨,沉默了会儿,叹息着把她揽紧:“太聪明也未必是件好事。”
田姜抿了抿唇,认真说:“那我就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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