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姜半夜里忽然醒了。
沈二爷不在,她撩起红锦帐,房里也未见人影,坐着静默会儿,才趿鞋下榻,悄悄走近门前毡帘。
果然说话声是沈二爷和徐泾,纵是将嗓音压低,还是断断续续入了她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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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泾轻轻道:“昊王的马车已顺利出城,又换过马车.......径自朝东南去。”
沈泽棠立在廊下,彤云密布、朔风猎猎,吹得飞雪似玉龙翻甲绕天舞,他将大氅衣襟紧了紧,暗自希这雪再落得凶猛些,可将一路车轱辘印掩平。
徐泾继续说:“听闻皇帝及徐炳永气得不轻,谁能料烂醉如泥的昊王,回寝房途中调转方向,换了身太监服,趁乱混出了宫........”
沈泽棠默半晌,才淡道:“他早晚得走这一步。”
徐泾半是喜半又忧,终化为叹息一声:“昊王在时还算太平,如今他一走了之,二爷又该如何是好?”
沈泽棠笑了笑:“此话差矣!昊王留在京城犹如饮鸩止渴,早日脱身才能卷土重来,吾等便是再艰难,亦不过一时之苦.......”他忽而止言,侧首盯着猩猩红毡帘,眸光微烁。
“二爷所言极是!今教坊司的王美儿遣人送来请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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