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的牛油大蜡垂下玉脂般的烛泪在烛台堆积成山峦, 祠堂的门再一次被推开,夕阳一丝残影射入门内, 南安侯不禁眯了眯眼。
胡安黎背光站在门口, 看不清相貌,只见身姿如玉青松翠竹一般。胡安黎上次见祖父还是去岁的事, 他对这位祖父不算熟悉, 但每年祖父回帝都述职也会抽空同他说说话, 问一问他的功课。以往还曾问过是否去南夷住一段时间, 他不放心母亲便拒绝了。
“孙儿给祖父请安。”胡安黎两步过去行礼问安, 以往的斯文中多了些洒脱意味。南安侯抬手示意, “起来吧。听说刑部现在挺忙, 你这会儿回来, 没误了差使吧。”
“我跟杜长史说了一声,就先回来了。”胡安黎起身,一面答道。
南安侯指指身畔的椅子, 胡安黎过去坐了, 南安侯道,“你父亲可还跪着呢,你就大咧咧的坐下, 合适吗?”
“父亲跪是因父亲心中有愧, 我心中无愧,况祖父允准,自然可以坐。”胡安黎道。
南安侯似笑非笑的看向这长孙,胡源却是大怒, 回头骂道,“畜牲!你陷家族于险地,你无愧?!你还知不知一个羞字如何写!”
胡安黎道,“家族险地因我而起?恕我直言,周氏是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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