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冬日总是潮湿多雨的,细密得似雾一般的雨不知何时来,更不知何时停歇,路边的阿嬷用难以听懂的吴侬软语抱怨着家里洗的衣裳总难晾干,顺风客栈的小二打开窗子通风,用抹布擦拭似乎永远也
擦不干的桌子。
穿着蓑衣的旅人进了店,摘下了帽子,露出清俊的容颜,看起来似是江南的少年书生,可却比江南男子高出不少,蓑衣里隐隐露出月白的绸衫,脚上穿着小牛皮的雨靴。老板娘穿着粉缎斜襟袄,发式与北地女子全不相同,头扎着头巾,额头剃得光光的,耳上戴着珍珠耳环,虽说是江南女子温婉的长相,可眼睛内里透着精明,瞧见有客人来了,笑眯眯地迎了过来,用生硬
的官话问道,“客官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还有上房吗?”
“自是有的。”少年侧耳细听,这才听清楚老板娘的话,“加个火盆,另要干爽的被褥,整治两样小菜,再温一壶女儿红。”他说罢从怀里摸出一块约有一两重的碎银子扔到了高高的柜台上,就算是听不太懂他的口音,银
子却是天下皆通的,老板娘示意帐房收了银子,笑吟吟地指了指楼主,“发菜,带着客官上楼。”
“是嘞。”小二引着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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