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将近,这一年很快便要过去了。
大雪过后便是岁寒,雪停之后的碧疆又起了北风。风从三目关的关口吹进来,常常从白日呜咽到子夜。
孙府修建得十分稳妥,北面的墙比南面厚出几寸,冬日里的寒风半点透不进来。但肖南回有时夜半惊醒时,仍常常以为自己还在那郊狼环绕的荒漠之中,往往起身掌灯后才能回过神来,复独自一人在窗前坐到天明。
她的伤好的很快,不多日已经可以活动自如,她数次想着立刻拍马赶去碧疆与肖准汇合,可一来肃北接连拔营,她可能前脚按照军报找过去,后脚对方却已经不在原地。二来,她如今正经有官职傍身,归营后按规制掌三部军马,再也不是从前一名小小伍长,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未能找到合适的由头前,她也不好擅自行动。
这三来便是,皇帝以养伤为由准她暂时不必归营,却派了两名亲卫给她,言明是规制所定,不得拒绝。她独来独往惯了,最多能接受一个上蹿下跳时常不见人影的伯劳,同那两人成天大眼瞪小眼实在尴尬。
而且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两人名义上是她的近卫,实际上却是皇帝的眼线。
可皇帝看着她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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