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茫茫,繁星点点,天地间只有风吹树梢和浊流拍岸四。二摇曳的篝火,将每一张被烈酒熏红的脸庞照映得忽明忽暗,木柴燃烧的噼啪声连同爆出的串串火星,夹杂着青烟袅娜升腾,精雕细琢的高大墓碑巍然屹立,静静聆听老人们和一群曾在这片土地上浴血奋战的军人们喃喃追忆、尽情倾诉。
全身湿透再被篝火和烈酒烤干的安毅。高烧竟奇迹般地退去,但他此刻的心情,远比病中更为沉重,茂根叔和者老们一句句朴实的话语,流露出的浓浓乡土之情和祖祖辈辈繁衍之地的深切眷恋。让安毅打消了把五河数万乡亲接到川南的念头,一望无际的泛滥洪水下,是乡亲们祖祖辈辈生长的土地,这天下难得的富庶之乡,诚实得有些木讷的乡亲们渺小的身躯里,流淌着的是干年来奔腾的坚韧和执着。
安毅和弟兄们询问乡亲们眼下最需要什么,已经一无所有的乡亲们只求一样东西,粮食。
按照茂根叔和者老们的话说。不到半月土地就会露出来,加把劲就能把今冬明春的杂粮种子种上,苦的只是秋冬时节收获之前。熬过去就能活下去了,没肉吃可以捕鱼,没油盐对付三几个月死不了片,百年来方圆百里只有被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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