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峰抱着特号大茶缸蹲在一边,往嘴里扒拉着红苕米饭,等大家说完,他开口了,说,什么先进、落后的,不都是老百姓吗?落后老百姓就该让老曾打十环?再说老百姓没有不落后的,你们到农村做一回老百姓试试,饿你们一冬,看你们落后不落后,偷不偷公家红苕?
我凑到他身边,想说谢谢什么的,又觉得该谢谢他的是那个落后老百姓。刘峰脸对着大茶缸说,这儿的红薯真不一样啊,嚼着跟栗子似的。你个小穗子,就因为你贪玩儿,这么好的红薯大娘今晚差点儿吃不上了。
反正,哪儿有东西需要敲敲打打,修理改善,哪里就有刘峰。连女兵澡堂里的挂衣架歪了,刘峰都会被请进去敲打。他心灵手巧,做木匠是木匠,做铁匠是铁匠,电工也会两手。这是个自知不重要的人,要用无数不重要的事凑成重要。他很快在我们当中重要起来。
我们跟刘峰真正熟识,是在他当上我们毯子功教员之后。我们每天最痛苦的时间不是早上跑操,不是晚上政治学习,也不是下午听传达文件,而是每天上午七点的毯子功课。那时江青还是“江青同志”,据说她有条“圣旨”让舞蹈演员练戏曲功,练出工农兵气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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