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总喜欢于坦缓的行程间卖弄着它的智慧,时而沉稳不惊、时而轻巧狡黠,眉间心上无计留住的过的从来极快。
转眼间,这已是武皇登基为帝之后,头年的早春了。
算来也不过须臾两年的光景,太初宫间宫廊殿阁、景致园林还是一切照旧的模样,但步入其时,一股物是人非的沧桑感还是呼之欲出。
这感觉令太平心觉逼仄,渐渐的她便不愿再多进宫去了。即便那里是她的家,即便她是李家的公主。
亘古的风儿杂着那些缪缪的沙粒,扑在面上便糙糙的带着薄疼。太平颔首,将玉指间擒着的夜光盏凑近唇畔、对着正前相对而坐的李隆基做了个承让的姿态,便兀自将那酒盏一扬、再盈盈的仰了脖颈饮了盏果酒。
纯酣的紫玉葡萄酿成的甘醇,浓厚的韵味儿带着一股绵甜,顺着喉咙滚玉般的滑下去,倏而便沁了心脾。
就在这岁月波澜不惊的坦缓流逝间,心不觉已修筑了一座隐秘的坟冢,那里边儿悄无声息的埋葬了昔时的人和事。那些故人与旧事就这样在岁月的长河里缝缝补补、逐一细数那些回也回不去的最初时光,蓦然发现整个世界,竟只剩下隆基这么一个可以这么陪着自己说说话、遣遣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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