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睡在西面的客房里。
童牛儿让着金锦夫人在榻上存身,自己则窝在门边的圈椅里抱臂忍熬黑夜。
金锦夫人只在数天里就经历这多生死惊奇的变化,弄下满腹的感慨,哪睡得着?躺一会儿,向童牛儿道:“你要送我去哪里?”
童牛儿怎知道?一时答不上来,只唔一声了事。金锦夫人善于揣摩别人心思,从这一声里已经明白童牛儿也没有个明确的目的在。想要再和他说些什么,却听鼾声悄起,奔波了一天一夜的童牛儿已经疲倦得睡去。
睁开眼睛时见天色早已明亮。
童牛儿转头瞧榻上空荡,吓一跳。忙从圈椅里挣扎起来,甩着压得麻木的手脚向外面走。
老婆婆正在厨下忙碌,抬头见童牛儿到眼前,急迫地闪到一边不敢言语。
童牛儿四下不见金锦夫人,向老婆婆问:“和我同来那个呢?”老婆婆低着头道:“今儿早晨,她向我问这附近可有庵堂。我以为她要去敬香,就说南边十里远近有座念慈庵香火旺盛,是大智菩萨的道场。她留下一张纸给大人,就走了——”一边说,用手指着堂屋的桌上。
童牛儿拿起这张边缘粗糙、纸面不堪的家造纸,见上面写有数行娟秀整齐的钟卫小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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