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逢春一时懵了, 张口结舌的呆望着迎面朝而来的夫子。
素来衣着讲究的夫子此刻满面风尘,水墨的襕衫都起了褶皱,连儒冠染了尘土, 可见一路风尘仆仆的不易。
沈夫子此时已带着书童走近。
“我一直在金陵等你捷报,怎料今年童试你连下场不曾!后来我书信询问你恩师,方知你竟不曾回乡,却是辗转来了蜀都。”沈夫子望着面前这位被他给予厚望的学生, 上下打量他一眼, 见手里提着两兜点心, 强忍怒意:“莫不是你真是打算待年岁到了, 考个秀才勉强糊个口, 就已知足?大丈夫志在四方, 怎可蜗居一隅安闲度日!逢春, 你真是辜负了我往日对你的教导。”
这大概是木逢春此生最为羞愧、感到无地自容的时刻。当初对沈夫子撒了谎, 却又哪里晓得沈夫子竟一直殷切盼着的捷报传来。今为了进学情况焦急万分, 竟是不辞辛苦的千里迢迢特意过来寻。
沈夫子待恩德山, 可他却辜负了沈夫子的殷切教导。
“我……是学生对不住夫子。”
木逢春窘迫的低下头, 手足无措。
沈夫子见承认, 忍不住心头失望。虽说人各有志,可真要放弃这个颖悟绝伦的学生, 任其泯然众人矣, 又何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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