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泛白的时候, 晋滁系好了金玉带,面色如常的整冠而出。
待恭送太子离开了,那些外间候着的奴仆们这才敢进屋收拾。
室内一片狼藉, 帷幔被撕扯成条,被褥也凌乱的半搭在榻沿。榻上的人瘫软的倒伏在床角,濡湿散乱的发遮了满身的狼狈。
两婆子指挥其他下人重新置换那床单被褥,又重新挂了帷幔。她们则端着水盆与汤药过来, 给那榻上人擦身, 喂药。
在她们看来, 这个时候的她是最好伺候的, 因为无力折腾, 所以喂药的时候能格外轻松些。不似往常时候, 她奋力抗拒着, 推碗泼药的, 不闹个天翻地覆决不罢休。
喂完了药, 两个婆子皆松了口气。
又伺候着她重新卧下, 轻盖了被子。
壁灯微弱的光笼罩狭窄的屋内。
秋夜凄清, 烛光昏黄, 蜷缩在榻上的人背对着侧卧着,饶是衾被盖得严实, 却还是抑制不住的浑身发颤。
两婆子知道, 她并非冷,只是恨至极致的反应。
她们愈发不敢疏忽, 寸步不离的守在榻前,以防出了什么岔子。
小半个时辰后,她们往滴漏的方向看了眼,而后方将她十指上的束缚给解了去。
大概是束的时间有些久了, 那纤弱的十指有些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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