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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卷 第八章 生死边缘
    走了十来步项少龙双腿一软倒在雪园里中剑处全是斑斑血渍渗透衣服这时始感到剧痛攻心。

    他勉力爬起来脑际一阵晕眩自知刚才耗力过巨又因失血的关系再没有能力离开这里。

    假若留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明天不变了僵直的冰条才怪。

    远方隐有人声传来看来是两人的打斗声惊动了宫内的人只因曹秋道的严令故没人敢过来探查吧!

    项少龙取出匕挑破衣衫取出肖月潭为他旅途预备的治伤药敷上伤口包扎妥当振起精神爬了起来。

    先前的人声已然敛去一片沉静。

    项少龙把血浪弃在一处草丛内把百战刀绑好背上忍着锥心的痛楚一步高一步低的往外围摸去。

    经过了数重房舍项少龙再支持不住停下来休息。心想这时若有一辆马车就好了无论载自己到哪里去他都不会拒绝。以他目前的状态滑雪回咸阳只是痴人作梦。

    想到这里忙往前院的广场潜去。

    照一般习惯马儿被牵走后车厢都留在广场处他只要钻进其中一个空车厢捱到天明说不定可另有办法离开。

    片刻后他来到通往前广场的车道上四周房舍大多乌灯黑火只其中两三个窗子隐透灯光不知是哪个学士仍在灯下不畏严寒的努力用功。

    项少龙因失血耗力的关系体温骤降冷得直打哆嗦举步维艰。

    就在这刻车轮声由后传来。

    项少龙心中大讶这么夜了谁还要乘车离宫呢?忙躲到一旁。

    马车由远而近。正是韩竭的座驾项少龙还认得那御者的装束。

    项少龙叫了声谢天谢地趁马车过时闪了出去奋起余力攀上车顶任由车子将他送返临淄古城。

    当夜他千辛万苦才摸近听松院倒在席上立即不醒人事直至日上三竿仍卧在原处唤醒他的是肖月潭骇然道:“你的脸色为何这么难看?”

    项少龙苦笑道:“给曹秋道刺了一剑脸色怎会好看。”

    肖月潭失声道:“什么?”

    项少龙把昨晚的事说出来然后道:“现在终于证实了两件事先是凤菲的情郎确是韩竭其次就是韩闯出卖了我。”

    肖月潭苦恼道:“以你目前的状态能到哪里去呢?”

    项少龙道:“有三天时间我就可复原届时立即远走高飞什么事都不管。”

    肖月潭道:“让我去告诉其他人说你病了。这三天你尽量不要离开听松院这里总比外面安全。”

    项少龙苦笑道:“希望是这样吧!”

    肖月潭走后项少龙假装睡觉免得要应付来问病的人。

    午未之交时肖月潭回来为他换伤药。低声道:“真奇怪稷下学宫那边没有半点消息好像昨晚从未生过任何事情但至少他们该传出百战刀不见了的事。”

    项少龙沉吟道:“你看曹秋道会杯猜出昨晚偷刀的人是我项少龙呢?”

    肖月潭拍腿道:“该是如此只有惯用百战刀者才可把该刀的威力挥得淋漓尽致亦只有项少龙方可把曹秋道杀得一时难以反击。”

    旋又皱眉道:“若曹秋道把你在此地的事告诉齐人将使事情变得更复杂。”

    项少龙道:“横竖我都要走的有什么大不了。最精彩是没有人敢明目张胆来对付我像韩闯便要假借他人之手夹杀我。”说到这里不由叹了一口气。被好朋友出卖最今人神伤心痛。

    肖月潭明白他的感受拍拍他道:“李园他们有没有遣人来探听消息?”

    项少龙摇头道:“照道理李园知道我曾找他怎都该来看看我有什么事。”

    肖月潭沉吟片刻道:“或者他是问心有愧羞于面对你。唉!曹秋道真的那么厉害吗?”

    项少龙犹有余悸道:“他的剑术确达到了突破体能限制、凡入圣的境界我对着他时完全一筹莫展只有挨打的份儿。”

    肖月潭道:“你知否一般所谓高手与他对阵连站都站不稳不用动手就要掷剑认输。”

    项少龙感同身受道:“我也有那种感觉。”

    肖月潭思索道:“假设打开始你用的是百战刀胜负会是如何呢?”

    项少龙苦笑道:“结局可能是连小命都不保。”

    肖月潭讶道:“你这人是真正的谦虚且不把胜负放在心上。照我看你落在下风的最大原因是因知道被好友出卖心神震荡下无法凝起斗志又一心想溜所以挥不出平时一半的实力。假若换了环境用的又是百战宝刀你当是曹秋道的劲敌。”

    项少龙的自信早在昨晚给曹秋道打跑叹道:“现在我只想有那么远逃那么远以后都不再回来。以前无论在多么凶险恶劣的情况下我都没有想过会死但曹秋道那把剑却似能不住撩起我对死亡的恐惧。剑道达到这种境界确是使人惊佩。”

    肖月潭叹了一口气岔开话题道:“凤菲来过没有?”

    项少龙答道:“所有人都来过就只她不闻不问我对她早心淡了。”

    这时董淑贞知他“醒”过来要来见他肖月潭乘机离去。

    这美女莲步姗姗的在榻沿坐下仲手抚上他脸颊秀眸射出深刻的感情幽幽道:“好了点吗?唉!好好一个人怎会忽然病倒呢?”

    项少龙很想质问她为何会搭上沙立这卑鄙小人终还是忍下这冲动有神没气道:“这事要问问老天爷才成。”

    董淑贞忽伏在他胸膛上悲切的哭起来。

    项少龙明白她的心情伸出没受伤的左手抚上她香肩爱怜地道:“这岂是哭泣的时候二小姐为了自己的命运必须坚强起来。”

    董淑贞凄然道:“我的命运只能由你们男人来决定现在你病得不明不白教人家怎办?”

    项少龙气往上涌哂道:“又不是只得我一人帮你二小姐何用凄惶至此?”

    董淑贞娇躯一颤坐直身体泪眼盈盈地愕然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和秀真现在只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绝没有三心两意。”

    项少龙不屑道:“若是如此昨天为何仍要和沙立暗通消息?”

    董淑贞惶急道:“这是谁造的谣若我或秀真仍有和沙立勾结教我们不得好死。”

    项少龙细审她的神色知她该非做戏心中大讶同时省悟到池子春是沙立的人故意说这些话既可诬陷董祝两女又可取得自己的信任以进行某一阴谋。自己竟差点中计。

    不过另一个头痛的问题又来了若两女的命运全交在自己手上他怎还能独自一走了之。但现在他是自身难保那有能力保护她们。

    董淑贞秀眸泪花打转滚下两颗豆大的泪珠苦涩的道:“我和秀真现在都是全心全意信任你你……”

    项少龙伸手按在她丰润的红唇上截断她的话低声道:“你有没有法子通知龙阳君教他来见我。”

    董淑贞点头道:“我明白了此事淑贞可立即去办绝不会教人知道。”

    董淑贞去后似对他不闻不问的凤菲来了。不知如何的项少龙感到她的神情有点异样眼神里藏着一些他难以明白的东西。

    她以惯常优美动人的风姿坐在他旁探出右手。抚上他的额头柔声道:“幸好只是有点热有言先生为你诊治很快该可痊愈。”

    项少龙想起韩竭叹了一口气道:“多谢大小姐关心歌舞排练的情况如何了?还有五天就是齐王寿宴举行的时候呢。”

    凤菲苦涩地道:“听你说话的口气就像个陌生人般我们的关系为何会弄成这样子的?”

    项少龙这时才觉她的鬓有点凌乱。一副无心打理的模样举手为她整弄秀顺口道:“小屏儿今天没为你理头梳妆吗?”

    凤菲苦笑道:“听到你好生生一个人会忽然病倒那还有什么心情。”

    说到这里自然地举起一对纤手拨弄秀。

    项少龙的目光先落在她因举手而强调了酥胸玲珑浮凸的线条上接着目光上移立时给她纤指上精致的银指环吸引了整个心神心中剧震。

    凤菲停止了理的动作讶道:“你的脸色为何变得这么难看?”

    项少龙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

    这银指环正是那只暗藏毒针的暗杀利器当日在咸阳醉风楼凤菲曾向他坦然承认有人教她以此环来毒杀他项少龙她又将指环弃于地上以示打消此意。现在这危险的指环忽然出现在她的玉指上不用说是韩竭逼她来杀自己以显示她对韩竭的忠诚难怪她的神情这么有异平常。

    凤菲当然不知他看破了它的阴谋微嗔道:“为何不答人家?”

    项少龙压下心中波涛汹涌的情绪同时大感头痛。

    假若凤菲以环内的毒针来刺他他该怎办呢?

    这一针他当然不能硬捱但若揭破等若告诉她自己就是项少龙这情况确是两难之局。

    在他呆若木头时凤菲扑在他胸膛上凄然道:“为何凤菲竟会在这种情况下遇上你这个人?”

    项少龙知她是有感而不过他关心的却是她玉指上的杀人凶器忙一把抓着地想搂上他脖子的“毒手”同时分她神道:“为何大小姐会看上与缪毒同流合污人呢?”

    凤菲心中有鬼娇躯猛颤坐直身体又把“毒手”抽回去装出生气的样子怒道:“不要胡猜好吗?人家根本不认识韩竭。”

    项少能把心神全放在毒指环上严阵以待道:“还要骗我大小姐想不想知道昨晚韩竭送你回来后去了见什么人?”

    他这话只是顺口说出来但话出口时才心神一颤。

    仲孙龙不是欲得凤菲而甘心的人吗?韩竭去见仲孙龙的儿子是否有什么问题?

    凤菲“啊”的一声叫起来瞪着他哑口无言。

    项少龙放下心来知她绝不会在未弄清楚韩竭去见的是什么人前暗算自己。微微一笑道:“大小姐若仍否认我们就不用谈下去。”

    凤菲垂下俏脸低声道:“他去见谁呢?”

    项少龙淡淡道:“是仲孙玄华。”

    凤菲失声道:“什么?”

    项少龙伸手拍拍她的脸蛋含糊地道:“大小姐好好的去想吧!我累得要命须睡他一觉。只有在梦中我沈良方可寻找躲避这充满欺诈仇杀的人世的桃花源。”

    凤菲愕然道:“什么是桃花源?”

    项少龙将陶渊明的《桃花源记》娓娓道出但人物和时代当然顺口改了。

    凤菲忽地泪流满脸想说话时泣不成声再次扑入项少龙怀里悲切道:“人家现在该怎办才好?”

    项少龙坦白道:“此事还有待观察韩竭去见仲孙玄华并不代表什么大小姐可否给点时间小人去查看查看。”

    凤菲摇头道:“但他至少该告诉我会去见仲孙玄华啊!”

    项少龙歉然道:“很多男人都惯了不把要做的事情说给女人听的。”

    凤菲默然片晌才幽幽道:“若换了是别人在这种情况下是绝不会为韩竭说好话的。唉!沈良啊!你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项少龙苦笑道:“你还不明白吗?我只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傻瓜明知大小姐骗我害我仍不忍见你伤心落泪。”

    凤菲坐直娇躯任由项少龙为她拭掉泪珠神情木然。

    项少龙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幸好龙阳君来了打破了这僵局。

    当凤菲的位置换上龙阳君后项少龙若无其事道:“我差点给韩闯害得没有命见君上。”

    龙阳君骇然道:“这话怎说?”

    项少龙知道龙阳君由于对自己的“感情”绝难作伪判断由他真不知道此事遂把昨晚的事说出来。

    龙阳君不断色变沉吟片晌断然道:“雪刚停了待这两日天气好转后奴家立即护你离开临淄。”

    项少龙道:“此事万万不可否则君上将难逃贵国罪责。我现在只想知道韩闯有没有将我的事告诉郭开。”

    龙阳君道:“这事可包在我身上现在回想起来韩闯确曾在言语上向我试探这贼子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一套其教人鄙视。”

    项少龙道:“我却不会怪他他这么做实是迫于无奈凭着大家的交情应付他亦不困难最怕是他通知了郭开那就危险多了。”

    龙阳君站起来道:“奴家立即去查只要我向韩闯诈作想害你保证他什么都说出来。”

    龙阳君去后项少龙心情转佳伤势竟像立即好了大半。

    这一着他是押对了。

    以龙阳君和他的交情很难狠下心来第二次害他。

    想着想着沉沉睡了过去给人唤醒时已是黄昏时分。

    解子元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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