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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卷 第七章 巅峰状态
    当全场闻得“储君”而往他们望来时一直半声不吭的桓奇霍地起立大声道:“两位大将军说得对正是储君着我等陪项大人来散心两位大将军请坐。”

    众人一听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顿时为之释然。

    王齿和王陵此时注意到小盘下颌那撮假须又见他穿的是一般贵族的武士服醒悟过来入席坐下。

    忽闻牙关打颤之音原来伍孚脸青唇白不知应否下跪才好显是看穿了小盘是谁。

    众人又叫不妙时伍孚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滕翼人急智生。一手探出就在他双膝着地前扯得他侧坐到身旁来像是坐入席内的姿态。

    昌平君凑到他耳旁道:“若伍楼主外尚有人知道储君来此之事我就把你的醉风楼封了再抄了你的家清楚了吗?哼!不准叩头。”

    伍孚吓得手软脚软连点头的力气都消失了。

    小盘轻声赞叹道:“只看众位临危不乱应变有方便知我大秦之兴指日可待了。”

    项少龙知有伍孚在不便说话温和地道:“伍楼主只要依命行事我项少龙可担保你没有麻烦还不去打点一切。记得绝不可暗中通知四位姑娘。”

    伍孚勉强爬了起来打恭作揖后滚着走了。

    王齿举杯想向小盘敬酒记起一事道:“这些酒验过了没有?”

    坐在他身后那席的御卫道:“报告大将军全验过了。”

    王齿这才向小盘敬酒。

    众人均不敢举杯到小盘示意各人才轰然痛饮。

    经过刚才一番“惊险”气氛又热烈起来。

    小盘顺口问起才知王齿和王陵均是应蒲鹄之邀来见面的。

    王陵冷哼道:“这蒲鹄心怀叵测一见面便批评朝政尽说吕不韦的不是又隐隐牵连到太后。话不投机半句多后来我们见伍孚前来通知侍酒的白蕾和杨豫说项大人来了要召她们去我们乘机告退。”

    小盘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王齿笑道:“少龙的魅力真大两位姑娘听到被召均恨不得立即溜走却给伍孚阻止只许轮流来此。目下杨豫回去更衣该快到了。”

    小盘讶道:“两位大将军是否看错了她们不是吕不韦的人吗?”

    王齿道:“说到底她们都是无主之花谁的权势大便要依附谁人。但姐儿爱俏少龙现在又是我大秦的英雄人物更得纪才女委身下嫁天下女子谁不希望能与他亲近呢?”

    小盘欣然举杯向项少龙劝饮后者慌忙喝了。

    众人均对小盘的风度喑暗心折。

    环佩声响在伍孚亲自引路下两名小婢伴着盛装的杨豫来了玉步轻移下确是婀娜多姿绰约动人。

    小盘大乐道:“果真名不虚传!”

    忽然有人嚷道:“豫姑娘请留步!”

    众人愕然望去原来是有上蔡第一剑手之称、年青英俊的吕府新人许商话。

    只见他一脸不悦之色走了过来。

    杨豫停下步来蹙起黛眉看看项少龙这边又瞧瞧正大步走来的许商有点不知如何是好的神态。

    最焦急的的伍孚向两婢侍意要她们把杨豫拉到小盘那席去却给杨豫挥开了两婢。

    反是小盘大觉有趣笑道:“难得这么多人到青楼来正因有这种你争我夺的乐趣。”

    许商脸上像外面的大地般覆上了一层寒冰先冷冷对伍孚道:“伍楼主刚才又说豫姑娘给杜将军预早订了为何现在又可出来侍酒?”

    杨豫显然对许商颇有好感凑到许商旁说了几句话又指点项少龙这一席说的当然是好话了。

    王齿乃秦室军方现时的重量级人物冷哼道:“这小子是谁?是否活得不耐烦了即管吕不韦来也不敢不给我脸子呢。”

    项少龙笑道:“大将军莫要为这种人动气吕不韦的人一向横行惯了迟些我们才和他们一次过算账。”

    王齿闷哼一声没再说话。

    伍孚再匆匆走来请罪尚未说话小盘已道:“此事与楼主无关楼主不用自责豫姑娘爱来便来不来就算了。”

    伍孚那想得到这秦国之主如此好相与大感愕然。

    昌平君拉他说了几句话伍孚又匆匆去了。

    许商此时似仍欲要往他们走来却给杨豫扯着隐隐中听她提及王齿之名。

    杨端和乃王齿手下第一号大将勃然色变霍地立起正要喝骂给另一边的李斯扯得坐了下来后者笑道:“杨将军何用与这种人一般见识呢?”

    此时许商狠狠瞪了项少龙一眼返回己席去杨豫则盈盈而至未语先笑登时冲淡了不少剑拔弩张的气氛。

    杨豫在项少龙指示下一头雾水地坐到小盘之旁虽然只知小盘姓秦名始却不知是何方神圣但总知此人能令昌平君、王齿、项少龙等对他恭恭敬敬刚才伍孚又千叮万瞩她要悉心服侍自是不敢怠慢。展开浑身解数敬酒陪笑口角生风不半晌服侍得小盘妥妥贴贴气氛融治热闹就像没有生过任何事般。

    不一会归燕也来了场中其他宾客亦不感意外只是王齿一人便足够资格要这两位红阿姑来侍候。

    归燕亲热地坐到项少龙之旁先敬过各人最后敬项少龙时低语道:“项大人大人有大量再不要与小女子计较好吗?”

    项少龙暗忖就算以兵刃架颈也再不敢轻信她表面当然客客气气的接受了。

    此时杨豫告辞离去临行时大有深意地幽幽的瞧了项少龙一眼不一会换了白蕾来但四花之的单美美仍是芳踪杳然。

    四女中以白蕾与项少龙等最没有过节对小盘逢迎周到使气氛更是融洽。

    归燕凑到项少龙耳旁道:“项大人今晚留下来好吗?奴家定会尽心侍候。”又飞了他一个媚眼。

    项少龙心想人说家花不及野花香老子的感觉却刚好相反而且那知你不会再来害我。

    婉言拒绝了。

    归燕难掩失望之色时伍孚一脸苦恼回来欲言又止道:“美美怕不能来了。”

    昌平君皱眉道:“美美竟敢不给我们脸子吗?”

    伍孚大吃一惊摇手道:“不!只是她被召了到仲父府去我三次派人去请都给赶了出来。唉!我又不能说出……嘿!没有什么了!”

    众人均感意兴索然。

    小盘双目寒芒一闪道:“这事就此作罢今晚亦到此为止。哈!很不错的一晚哩!”

    伍孚放下心来归燕和白蕾却是连声不依媚态毕呈。

    岂知这些对任何男人都有效的招数到了小盘身上却一点都派不上用场这未来的秦始皇淡淡一笑站了起来负手便去众人慌忙追随左右。

    项少龙勾着归燕的脖子吻了她脸蛋柔声道:“美人儿若想幸福快乐安享大好年华要好自为之了。”

    归燕神色一黯垂头道:“燕燕定会谨遵大人之命只望大人能有三分怜惜之意燕燕已感恩不浅。”

    项少龙向另一边的白蕾含笑回礼这才洒然去了。

    回到家中荆俊仍非常兴奋甫进大厅便扯着正想各自溜回娇妻处的项少龙和滕翼道:“伍孚这混蛋真懂见风驶舵见到王齿王陵等都拥戴储君出门时便偷偷对我说迟些要亲来拜候三哥哈!这混蛋真行。”

    滕翼哂道:“我却看他是夹在吕不韦和缪毒之间两边都不敢开罪故苦不堪言刚才白充告诉我吕不韦有意收单美美为妾伍孚自是非常苦恼了。”

    项少龙笑道:“今晚似乎是胡混了一场其实却是意义深远。先储君清楚了解到吕缪两党的斗争其次就是无意知道了蒲鹄正和杜璧图谋不轨。而另外就是有三个得益之人了。二哥不慕富贵可以不论。李斯和桓奇刚才表现出来的急智深得储君之心于他们的官运势将大有裨益。”

    再谈了半晌项少龙酒意上涌支持不住回房睡觉去也。

    众娇妻爱婢不免责了他几句糊里糊涂间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田贞田凤服侍他起床穿衣取出百战宝刀找滕翼松了筋骨后只觉气爽神清充满活力。

    纪嫣然讶道:“为何夫君昨夜才花天酒地酩酊而回今天却是神采飞扬尤胜往昔真不合常理。”

    项少龙一摆百战刀笑道:“若说我不把管中邪和今晚胜败放在心上就是骗你但昨晚这一醉却恰到好处使我忘却了一切因而得到这些天来难得的松弛又睡得比平时多了现在自是状态不差。”

    滕翼咕哝道:“还说只是不差劈得我差点连墨剑都丢了。”

    众女齐声娇笑喜形于色。

    谈笑间陶方和荆俊陪着乌应元来了。

    喜气洋洋下众人共进早膳一点没有山雨欲来前的紧张气氛。

    荆俊和滕翼两人回官署后项少龙陪着岳丈在厅中闲聊谈起乌卓在塞外建立的大牧场听得项少龙心向神慕恨不得明天就是小盘加冕之目那后天就可去过自己的新生活。

    说着说着项少龙竟然就在地席上睡着了。

    他了个奇怪的梦梦见赵雅、赵倩和春盈等四婢齐向他殷勤劝酒预祝旗开得胜大败管中邪正陶醉其中又隐隐知道是在造梦时给乌廷芳拍醒了他。

    项少龙愕然坐了起来乌廷芳道:“储君派人来召你进宫不知什么事呢?他该让你多点时间养精蓄锐才对。”

    赵倩过世后乌廷芳是滕翼外唯一知道小盘身世的人说话间对小盘自没有其他人般尊重。

    项少龙伸了个懒腰只觉精神和体能均处于最巅峰状态暗奇自己大战当前竟仍能入睡。不过已无暇多想匆匆沐浴更衣人宫见驾。

    小盘照常在书斋接见另外还有昌平君和李斯两人。

    小盘道:“五日后为立春寡人决定是日到渭河春祭项太傅那条黑龙没有问题吧!”

    项少龙道:“一切准备就绪只要清楚知道祭河的地点就可预作安排。”

    小盘双目亮了起来旋又叹了一口气道:“始终仍有太后那关最难闯过看来不和她作点交易是不成的了。”

    李斯道:“最紧要是抓牢军权其他的让他一步半步该无大碍。”

    小盘苦恼道:“只要想起要给那假太监封侯赐爵寡人心中便先不服气现今太后到了甘泉宫寡人对她和缪毒间的事更是一无所知。”

    昌平君安慰道:“缪毒若有异动茅焦自会暗通消息储君请放心好了。”

    小盘怒道:“试问寡人怎能放得下心来现在朝廷奸党处处人人各怀异心若非还有这条黑龙就索性把他们全召进宫来一股脑儿杀了然后再想办法收拾残局。”

    昌平君见他气在头上那还敢说话。

    项少龙笑道:“储君息怒别忘了今晚尚有场精彩表演只要斩了管中邪就可重新安排都卫的统领人选。”

    小盘这才消气又商量了黑龙一事的细节后各人方先后辞出。

    项少龙和昌平君离开时均感到这不断成长的小储君威严日增自具不怒而成的气势而起怒时当然更使人心寒胆颤。连项少龙这“看着他长大”的人都有此感觉其他人的感受更是可以想见。

    刚步出书斋一位俏宫娥截着项少龙报上琴太傅有请。

    昌平君一面羡慕识相地走先一步。

    项少龙随宫娥穿廊过殿时暗忖朱姬搬往了甘泉宫小盘则尚未立后宫内最具影响力的自然是琴清了。

    这时来到后宫一座幽雅的四合院前宫娥跪下道:“项太傅请进。”

    项少龙欣然内进只见琴清正倚门待他那还客气拥到怀里缠绵一番后琴清挣着仰后娇躯仔细端详了他好一会后欣然道:“算你吧!精神很好!你这人呢昨晚仍要到醉风楼鬼混弄得全城皆知。”

    项少龙早知她耳目灵通挽着她的小蛮腰到一旁坐下时琴清服侍他脱去外衣又为他按摩肩头的肌肉。

    项少龙舒服得有若飘摇云端暗忖有了**关系后享受与前确有天渊之别以前想碰碰她的小手已是难得现在她的小手却是自动送上门来。

    琴清轻责道:“千万不要轻敌啊!与管中邪接近的人都说他的剑法又更上一层楼剑法差点的人只要见他摆出架式便心志被夺不敢进击。少龙虽得百战宝刀又练成绝世刀法但若轻忽大意说不定也会失手哩。”

    项少龙心想自己确有点轻敌不过亦正是因为不大在意才会像日下般轻轻松松、气定神闲。欣然受教道:“多谢琴太傅提醒项少龙再不敢掉以轻心。”

    琴清见他听教听话喜孜孜道:“琴清确没有挑错情郎大多男人得到我们弱质女流的身心后都像变了个人似的呼呼喝喝颐指气使只有项郎永远都是谦谦君子。”

    项少龙笑道:“琴太傅对这种事似乎见多识广哩!”

    琴清嗔道:“你想到什么了?人家只是听得多嘛。”

    项少龙慌忙道歉琴清这才回嗔作喜道:“今晚的咸阳城上至储君。下至庶民无不翘苦待你和管中邪一战的战果。很多本来买你胜出的人知你昨晚仍到醉风楼喝酒召妓都转过来赌管中邪胜呢。”

    项少龙呼冤道:“喝酒是真的至于召妓只是储君要见识一下醉风四花的姿色唤到席上来亮相吧!”

    琴清笑道:“人家可不是这么想况且传言总是夸大的街头巷尾都有人传你先来一场与醉风四花的大战看你还敢否不检点自己的行为?”

    项少龙忍不住哈哈大笑。

    琴清又道:“现在开出的盘口赌管中邪胜是三赔一可知他的行情比你看涨多了。”

    项少龙失声道:“什么?”

    琴清笑得伏在他虎背上娇叹道:“若琴清是好财货的人定要落重注在你身上好大大赚上一笔。”

    项少龙道:“究竟是何人在主持这种赌局没有点本钱和信誉谁会信他?”

    琴清道:“你听过蒲鹄这人吗?他在屯留便有几间大赌场若非咸阳禁赌他早来设赌场了现在便是他在此暗中主持赌局。”

    项少龙讶道:“他不是昨天才到咸阳吗?”

    琴清道:“他是昨天才到但它的手下三旬之前便来了这里开赌局说到赚钱没有人比他更本事。”

    项少龙好奇心起问道:“这蒲鹄究竟是何等样人?”

    琴清道:“我也不大清楚只知他在东三郡很有影响力与杜璧和赵将庞爰都有很深的交情今趟他到咸阳来四处活动送礼就是为了给长安君成乔造势疏通。”

    项少龙沉吟半晌哑然失笑道:“好不好让我们先赚他一大笔呢?说到财力我乌家绝不比任何人差。若他不敢接受赌注登时要威望尽失。哼!一赔三我看他怎赌得起。”

    琴清忽然情动起来从后把他抱个结实嗲声道:“项少龙啊!你的信心是否天生出来的呢?似是从没想过自己会败北的。”

    项少龙把她搂到身前一轮热吻后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回到家中把赌赛一事告诉了乌应元后者大感兴趣找了陶方去商议。而项少龙则返回后堂争取休息的时间与众女爱儿调笑耍乐不一会已是黄昏时分。

    桓奇、昌平君、荆俊、滕翼、李斯、杨端和、白充等人不约而同来到乌府好与他一起赴会以制造声势。

    项少龙沐浴更衣换上琴清亲手为他缝造的武士服内加护甲确是雄姿英神采飞扬。

    他使人把百战宝刀和飞龙枪用布包着交由荆善等运送以惑吕府之人的耳目。

    一切妥当下领着三位娇妻还破例把田贞田凤带在身边在众好友前呼后拥下朝仲父府出。乌应元和陶方自是也在大队之中。

    走进灯火特别辉煌两边尽是王族公侯大宅的咸阳大道时项少龙感慨万千。

    当初孑然一身来到这时代时那想得到会有今天的风光。

    可是他同时看穿了这时代繁华背后那残酷无情的特质即使小盘将来亦会因绝对的权力带来绝对的**。

    任何事在往某一理想迈进时就是最动人的时刻。

    但成功之后为了继续保持权势和利益在那种情况下感情再无容身之地。

    至少他知道日后的李斯会变得比任何人更厉害而他最不愿就是见到这些痛心的变化。

    就在此刻他再下决心只要铲除了缪毒和吕不韦后立即飘然引退绝不迟疑。宏伟的仲父府终于在望斜对面则是缪毒的内史府。这两处地方代表了小盘登基前的两大势力。

    而他将是在这两大势力间畅游的得水鱼儿。

    想到这里雄心奋起差点要仰天啸叫才可泄出满怀豪情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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