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庆元年的冬,入的格外早。不过九月中,铅灰的天幕上已坠满了厚沉沉的雪云。
十五这日一早,天色更见晦暗,飒飒寒风夹裹着细碎的雪粒,劈劈啪啪的打在覃楠兮一袭崭新的天青云缎斗篷上。针尖儿样的雪珠倒扎进她领口的雪狐风毛里,寒风一过,雪珠儿随着柔软的风毛扑到脸上,冰针扎刺样寒痛。
本能的缩了缩脖子,覃楠兮匆忙向候在后门的车上去。今日是十五,风雪再大,她也定要去慈云寺,替病中的父亲祈福。
大冷天的,非要穿这么身冰冷的颜色,看的人心里都凉飕飕的小飞紧紧跟在覃楠兮身后,整个人缩在水红猩猩毡斗篷里,还不忘了埋怨。
覃楠兮抱歉的笑笑,转身扶住她上车坐定,又将手中的小手炉递到她手中,刻意绕开道:覃府不比从前,如今除了十分吉庆的日子,断是得不了宫里的赏赐了。难得太贵妃赏了我家这么些好衣料,我自然要时常穿戴的。
小飞接过手炉,缩成一团,笑道:那萧太贵妃赏了那么衣料,花花绿绿得多好看啊。你倒好,单单挑拣了这几匹天青的颜色,眼看入冬了,这些料子制了冬衣,看着都冷冰冰的。
覃楠兮闻言沉默,修长柔白的手指轻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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