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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六.遇伏
    很抱歉,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帐号今天一直登陆不了,始终显示远程登陆异常,直到刚才才能龟速登陆。今天晚了一个多小时。非常抱歉。另外,感谢暮九月空闲着酉林溪的礼物和大家的点击评论,谢谢你们,你们的支持和鼓励,让我感动一阵刺耳嘶鸣,车厢天翻地覆般摇晃起来,眼前只剩一道明亮的月白尚能辨的清,覃楠兮只觉身子被人自后牢牢抱住,随着那人左摇右摆,瞬间凌空飞起,又急速坠下,又听耳边嘭的一声,两人似乎是狠狠撞在了什么物事上,才停下翻滚。

    身后是柔软的人身,覃楠兮并未受伤,只摔的浑身酸疼,满眼金星。可眼前的黑障还未散尽,就猛觉喉间为一点硬硬的冰凉所抵。顷刻之间,她周身寒冷。她有经验,知道喉间之物必是尖锐的刀剑。

    是路匪截道还是又遇刺杀覃楠兮沉在眩晕中心念电转,若说路匪截道,柳七筹备马车时已刻意寒简,论理不该被路匪盯上才对。可若说刺杀,他们从山中出来还不足两个时辰,谁又能如此精准的知道他们的路途时辰又怎么会知道车中的人是她和柳七脑中正雷火闪烁,却听耳后传来柳七冰冷的讥讽声:一群蠢货

    覃楠兮顷刻明白,自己此时还正靠在柳七身上,而腰间仍紧紧环着的,也正是他的手臂。

    原来,方才他们所驾的车马被一阵箭雨伏袭,那驾车的驽马受了惊吓,胡乱嘶鸣奔腾,非但未逃出围攻,反倒把马车掀翻,将车中两人抛了出来。情急之中,是柳七护住了她。

    原本就摔的头晕目眩,满心惊慌,又新添了羞急,覃楠兮正慌乱无措,却听身后的柳七深吸了口气,冷冷的命令道:把剑放下

    覃楠兮神思一凛,眼中金星立刻散尽,清清楚楚的看到,面前的不是路匪那些人足有十来个,个个高壮魁梧,统统着一色黢黑的短袍,面上都覆着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黑眼阔口,阴森凶煞。十多人环成个圈状,仿佛一群炼狱鬼影,将柳七和覃楠兮两人团团围在中间。为首的那个手中正握着寒光闪闪的长剑,而剑尖恰准准的抵在覃楠兮喉间。

    抵在喉间的剑尖,应着柳七的命令声竟微微一颤,覃楠兮的呼吸也随之颤抖起来,浑身的寒毛随即倒竖。柳七这是疯了分明遭遇暗杀,分明她人在别人剑下,命悬他人之手,而柳七竟然还能冷冰冰的命令起暗杀他们的杀手

    放下你们若敢伤了她,休怪我下手狠决柳七又命道,声腔中的愤怒昭然若揭。

    他话音未落,只听远处一阵窸窣乱响,就见对面浓密的树冠应声晃动。几道青兰身影闪电般掠了出来。箭一样向黑衣人背后攻去。

    黑衣人闻听耳后风异,各施本领,欠身颔首躲避暗袭。其中三四个不胜速度,只觉耳边风响,人已倒在地上。余下堪堪逃过的几个,霎时眼红,回身迎杀。只见眼前一片刀光剑影骤起,青兰黢黑两色缠斗,黑衣人手持长剑,砍杀虽猛,却显然不敌来人。那青兰衣着的几个,各个手持短刃。虽说格杀之中,一寸短一寸险,可看那几人,显然未将生死算在心头,以命拼杀,近身相搏,下手狠准,手起刀落,黑衣人接二连三的倒下。

    眼见只剩最后一个黑衣人还在拼死相抗。柳七远远制止:留活口

    不远处搏杀正酣的几个青衣杀手一听,猛然收手,手中短刃一翻,收进袖中,为首的一个押了余下的那黑衣人,来到柳七面前。

    几个青衣死士迎向柳七,齐刷刷跪拜在地,颔首低头请罪道:属下救驾来迟请公子处置

    覃楠兮见状,深为震惊,她曾亲见过戍北军中的将领兵士,他们对司徒逸虽又敬又怕,却也未曾如此。而柳七,这个司徒逸的幕僚知己,这个清雅瘦弱,残病缠身的谋士,却能让这样一群身手非凡的死士唯其命是从这些死士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到底是听命于司徒逸从而听命于柳七还是他们的主人只是柳七覃楠兮疑念翻滚,望着身前正护着自己的柳七,越发觉得他覆在面具下的侧影朦胧幽深。

    却见那柳七抬手掩嘴轻咳了几声,才伸出手去,虚虚扶了一把为首的那个死士,温和道:起来吧,这也不是你们的错。是我刻意放出的风声,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愚蠢

    转回头,柳七对面前跪着的黑衣人却极冷道:回去转告你主子,不要再打将军的主意,有我柳七在这里,就决不会让将军伤到一丝一毫,他若识趣,便先顾全大局,好生合作。柳七诺出必行,那女孩儿,我自会送还给他。可若他再使这些个暗杀,下毒的下作手段,就莫怪柳七不容他家祖上的情面了

    那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不服,抬着头直愣愣望向柳七,刚想说什么。却被他身后的青衣死士,飞起一脚狠踹在他背心上,一面斥责道:好大的胆子,我家公子也是你这样看得的

    黑衣人后心猛着一招,吃痛的紧,哎呦一声,躬身伏在柳七面前。

    柳七似乎完全未料到那青衣死士如此,略为一怔,目光却如闪电般在覃楠兮脸上一闪而过。随即抬手制止:莫伤了他性命,我还要他传话呢

    青衣死士即刻收手,躬身道:属下遵命

    柳七温和应道:好了,我这里没事了,你们这就送他回去吧。

    为首的青衣死士听了令,微微顿了顿,躬身更低道:属下遵命说罢押起那黑衣人悄然离去。

    只待一众人隐进树丛,在旁默然观察许久的覃楠兮这才款款上前,殷殷欠身拜下道:多谢先生相救。

    柳七回头,探寻的目光在覃楠兮脸上游走了许久,缓缓笑道:不必客气。小姐也无需迂回,想问什么就问吧。毕竟戍北军的动向,不仅事关牧云和我的将来,与令尊令兄也会多有干系,小姐存心留意,有心探问,也算不上失礼。

    覃楠兮略微讶异自己的心思竟被他猜透,转念一想,既然这柳七那么在意司徒逸的安危,那么他应当是与他一条心的。人以群分,忆起司徒逸平日的灵敏通透,对柳七的透彻直爽也就释然了,他们是知己,聪明睿智自然不相上下。

    起身刻意背对那血腥的战场,覃楠兮宁和澹然的望向柳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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