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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询问
    卫生间里还真的没什么地方可以藏下我这个大活人,唯一勉强可以藏身的,就是在洗手池边有一块突起的墙,本来可能是水管之类的东西,用瓷砖把它整个砌在了里面,所以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转角。

    只是这个地方虽可以藏人,可由于视角的缘故,人只要站在抽水马桶处,便仍可以发现我。但在这紧急的当口我也想不了那么多了,眼看许舒的母亲就要进来,我急忙两步就迈了过去,将身体紧紧地贴在了那个转角之处。

    刚藏好,便听见门呀的一声推了开来,许舒母亲快速走进,然后马上把门关上锁死。我将身体牢牢贴在墙上,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

    奇怪的是,许舒母亲并没有直接去上厕所,我听到一阵手机拨号声,接着她压低了嗓音道:喂,我看到你的短信了,下午你为什么不能来怎么了这样啊真讨厌你们师里事情怎么这么多呀嗯,那你什么时候会有空真是的,我们都有很长时间没在一起了,今天我好不容易才我知道,我会在b市待上一段时间的,我等你电话嗯,我也想你好,拜拜

    她收了手机,我又听到自来水打开的声音,许舒的母亲洗了下手,便开门离去了。我在墙后呼出了一口长气,心想:好险原来许舒妈妈是躲到这儿来打电话的,听她的语气,下午她和情人的幽会泡汤了。唉真没想到这女人一把年纪,女儿都这般大了还会偷情,胆子可真是够大的。她的丈夫是堂堂中将司令员,她就不怕被人发现了丢她丈夫的脸

    我转念儿又想:不过我也没资格去指责她,我自己有老婆,还不是一样要和她的女儿偷情唯一的不同只不过我老婆是知道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如果被别人发现了,一样也要受到伦理和道德的谴责唉都是无法见人的许舒的父亲年纪少说也有六十多了,又患有心脏病,精力不可能还象年轻时那样。许舒的母亲正当虎狼之年,熬不住寂寞红杏出墙,也不是太奇怪。我虽然无意中发现了这事,但我想我还是把它烂在肚子里罢。这种事没法说,说了情况只会更糟糕。只要许舒的母亲把握住分寸,不要闹得太大,不要伤害到儿女的感情,这些个人还是由她去罢

    我叹了一口气,又等了一会儿,确信外面无人了后,才开门出来,急匆匆下了楼。我刚到一楼,便看见施姐手里拎着一个大塑料袋迎了上来,如释重负地对我道:谢天谢地你总算出现了我们这些人一个个被你吓得魂不附体了呢快,这是你的衣服,换上后赶紧离开这儿罢

    我只有苦笑,接过了塑料袋道:施姐唉,和许舒说一声罢,我先走了

    我找了个房间换上了衣裤,穿好鞋子,做贼似的溜出了别墅,上车离开了此地。我一边开车一边想:我现在总算知道偷情是一件多么难堪的事情了,我以后要娶许舒为妻,那么我和她的私情必然会被天下人所知。我是不要紧啦,可许舒身份尊贵,万人敬仰。要是受到了众人和媒体的指责,真不知她能不能接受得了。唉说来说去,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许舒也不会有这种困镜。还有菁菁,我要与许舒结婚,那必然要先与她离婚。虽说这都是事先商量好的,可外人怎么会知道到时候舆论的压力一样也会把她给害苦的。我为了一已之私,却要同时伤害了最爱我的两个女人,想想,真是罪该万死啊

    我的心情沉重,与许舒久别重逢的喜悦此刻已化为乌有。我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矛盾很快就要爆发出来了,我真不愿意看到那一天,我们大家都受苦啊

    我没有回家,直接把车开到了公司里。此刻午饭的时间都已经过了,我回到了办公室,从抽屉里找出一包饼干就随便吃点充饥。坐在椅子上,思绪却久久不能平静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忽然办公室外传来了敲门声,我听到钱小蕾的声音道:唐总,你在吗

    我回过神来,道:在,进来罢

    门被推开,钱小蕾走了进来,道:唐总,我在下面看到了那辆奥迪车,所以过来看看。早上我打你电话你怎么不接

    我哦了一声,道:早上我手机没带在身边,你找我有事

    嗯,我刚从范总家里回来,是范总要我打的,她希望你能过去陪她

    哦,范总她病好点了吗

    差不多了罢,我看她精神不错,过两天就应该可以来上班了

    那就好,一会儿有空,我会去看她的。

    这时,钱小蕾看到了我放在桌上的那半包饼干,皱着眉道:唐迁,你中午就吃这个

    我笑了一下,道:错过吃饭时间了,只好随便吃点充充饥。

    钱小蕾道:饼干怎么吃得饱你等着,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来说着她转身便要离开。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忙叫道:小蕾,不用了你来坐下,我有件事要问你

    钱小蕾不解地走了回来,站在我桌前道:什么事

    我指了指桌前的椅子,道:你先坐下罢,我很认真地问你,希望你对我不要隐瞒。

    钱小蕾有些莫名其妙,只好坐了下来看着我。我坐直了身子,很严肃地道:小蕾,你还记得四年前我与解琴见了一面,后来喝得大醉被你送回家去的吗你能告诉我,你是从哪儿送我回家的

    我看到钱小蕾先愣了一下,然后眼中似有恼意,道:我不是说了很清楚了吗你怎么还问这个事情啊

    我道:你别不耐烦,还记得我回去后发现嘴巴上有个咬痕吗这些年来我一直没弄明白这是谁咬的。这几天我忽然想到,来来今年虚岁四岁,是二零零三年生的。按照时间推算,我忽然想到如果来来是解琴的亲生儿子,那么如果那天我喝醉了对解琴做了什么糊涂事,很有可能这个你明白吗

    钱小蕾突然嗤地一笑,道:你的意思来来其实是你的孩子,只不过解琴一直在瞒着你

    我认真地道:我猜测而已,所以我需要弄明白那晚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那时你也在场,你应该最清楚了,我希望你能真实地告诉我实情

    钱小蕾笑道:你和解琴单独在一起时,我已经和孙丽回家了。谁知道你和解琴做了什么糊涂事这事解琴和你自己最清楚了,干嘛要问我

    我正经地道:我和解琴单独在一起时,我是很清醒的。我们去跳了舞,又去了几家酒吧喝酒。我开始喝得很少,解琴喝醉了时,我还打电话叫你来送她回家的。问题是后来我一个人又喝了不少酒,以后的事全不记得了。那个咬痕除了解琴,我实在想不出还会有谁会对我做这事,这太让人奇怪了小蕾,你确定后来解琴没回来过吗你确定你后来送我回家时,我嘴上就已经有了这个咬痕了吗

    钱小蕾的目光瞧向了别处,半天没有做答。我则期盼地看着她,希望她回答出实情来。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钱小蕾把目光转向了我,坚定地道:首先,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来来不是解琴亲生的。我和解琴从来没有失去过联系,她有没有怀孕生过小孩我会不知道其次,你嘴巴上的咬痕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来的,我找到你的时候你正缩在酒吧门口哭,那时你嘴巴上就已经有那玩意儿了。最后,你还要不相信,可以和来来去做亲子鉴定,用科学的手段一试便知,还用得着这么麻烦问东问西

    我呼出了一口气,将身体靠在椅背上,摸着嘴唇道:是吗唉那算了,谢谢你小蕾

    钱小蕾站了起来,道:你还有什么事没事我走了。

    我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离开。钱小蕾向外走了两步,忽然停了下来,转头道:唐迁,就算来来是你和解琴生的那又会怎么样你能和华菁菁离婚,和她们母子在一起吗

    我一呆,顿时说不出话来。钱小蕾轻叹一声,摇了摇头,不等我回答便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我的脑中乱成了一团,是啊就算我证明了来来是我的亲生孩子,我又能怎么样呢抛弃华菁菁娶解琴为妻那还有许舒怎么办

    我抱着脑袋苦思了半天,最后我想:不管来来是不是我亲生的,他总是我的孩子,我待他一片真心毫无分别。过几天让许舒和菁菁说了,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抚养这个孩子。只要我待他视如己出,那么来来的出身来历,弄不弄清楚还不是一样

    我正乱想间,钱小蕾又走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塑料饭盒,对我道:这是我晚上准备给范总送去的饭菜,先给你吃罢,晚上你自己想办法给她另送一份去。

    我忙站了起来,道:是吗那谢谢了。说着我接过饭盒,打开来一看,发现还是挺丰盛的。说实话我现在真饿了,便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钱小蕾站在我身边看我吃得津津有味,忽然脸现温柔,轻轻地道:吃慢点,别噎着了我奇怪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心想这个从小对我就有成见的女人,怎么还会有关心我的一面

    这时,我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把筷子交到左手,掏出手机一看,这个电话正是许舒打来的。

    由于钱小蕾在身边我不方便接,只好用抱歉地眼神看着她。钱小蕾立刻会意了,道:那那你忙罢,我先走了。

    等钱小蕾一出办公室,我马上按下通话键,道: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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